著名作家刘庆邦先生讲过:“一个作者正写得满眼泪水时,也正是他心里爱意绵绵、温存无边的时候,他善待一切的目光就会在写作中延续,也在生活中延续,一个写作者之于世道人心的意义正在于此。”
于此,我深以为然。
特别是在读完《我和我的新疆朋友》和《在新疆》两本佳作之后,更是感慨万千、共鸣悠然。
钱钟书先生的《围城》大家并不陌生,但钱先生拒绝一位英国读者求见的这句话,大家未必熟悉。
他说:“假如你吃了一个鸡蛋觉得不错,何必认识那下蛋的母鸡呢?”我没有钱先生的睿智,所以,在读了《我和我的新疆朋友》和《在新疆》后,就急着想见到二位作者:中国建筑集团陈锐军先生和湖州师范学院宣玉梅女士。
机缘巧合,很快就在北京见到了陈锐军其人,并已成为好友,而且还就“兴盛‘援疆文学’、讲好新疆故事”多次商讨可行之策。阴差阳错,虽已致信宣玉梅表达对灵魂工程师的敬意,并加为微信好友,但至今尚未晤面。
我坚信,这份急于求见的愿望,起点是“有字”之书,落点必致“无字”丰碑。
边疆:难以描述的距离
许多人没有去过新疆,是因为距离;许多人想去新疆,也是因为距离。
还有一些人,对新疆“温暖而伤感”,把新疆视为“远行的前方”,是因为他们经历的一段段“难以描述”的距离。
陈锐军是中央企业第6批援疆干部,属于国家队;宣玉梅是浙江湖州师院对口支教老师,属于地方队。
他们跨越数千公里来到新疆,不仅时时感到一种语言距离“横亘”在面前,而且处处遇到一种文化距离“漂浮”在周边。
陈锐军在他的援疆著作《我和我的新疆朋友》中感叹,语言不通,何以通心?宣玉梅在其《在新疆》书中“不约而同”呼应:文化相通了,心灵才能相通。
读完二位援疆干部的心灵之作,引发我想起新疆人在谈论“距离”时两种说法:一是说我们虽然身处祖国最边远,但是心与中南海最近;另一说法是,即使是新疆人,也有不少人一辈子都没有到过和田,不是因为路途遥远。
前者让人们自豪,后者令人们深思。因为有人说,世界上最远的距离是我站在你的面前,你却不认识我。
援疆:相向而行的过程
无论是三年的对口支援,还是两年的帮扶支教,一批批陈锐军、宣玉梅们的脚步肯定是匆匆的,但身影却是清晰而温暖的。
援疆人“向西行”的选择,必将与新疆人“向东看”的自觉不期而遇。
在《我和我的新疆朋友》中,陈锐军介绍了他结识的10位朋友,这只能说是他的新疆朋友的代表而已,其中有维吾尔族、哈萨克族,也有回族、汉族;有商贩村妇,也有学者艺人。
在每一位好友故事中,我读到的不是走访、偶遇,而是彼此“确认过眼神”的相见、相拥。宣玉梅《在新疆》的主角是学生,但他们都是成年人,既为人父母,也是他人子女,背后都有一个个家庭。
宣玉梅到学生家跟其家人一起收玉米的故事,让我印象最为深刻。每每读到此类故事,我脑海中就自然浮现一幅幅《平凡的世界》中的画面。
我曾致信宣玉梅表示,这是一部让我感受到新疆“乡土”的好作品。
读这两本书后,你会更加相信,有了一双双“确认的眼神”,他乡不是故乡但胜似故乡;有了处处“烟火”的乡土味道,再远的距离都只是一段相向而行的过程。
兴疆:一起奔赴未来的选择
志合者,不以山海为远。
解忧公主用五十年温柔,促成西域划入汉朝版图;班超三十年血与火,让一度被掠走的西域回归中原;十万大军让新疆人拨开千年阴霾翻身做主;代代援疆人前赴后继奔赴远方……
新疆对于内地而言,是遥远的,但对于未来而讲,只是各族人民手拉手肩并肩的距离。
宣玉梅的学生艾买尔在谈到耶律楚材时讲:一个人不能选择出身,也不能选择血统,但是可以由自己选择文化。
克尔曼,一个弗拉门戈吉他维吾尔族演奏家,在2014年昆明恐怖袭击事件后,与陈锐军共同创作了一首公益歌曲《蓝天下的新疆》,引起极大社会反响。
歌词中写道:你和我打开心房,愿真爱洒大地一片阳光;把心底的阴霾驱散,消弭曾经的困惑彷徨。
静水流深,润物无声。陈锐军新疆朋友洪启先生的深沉表达,一下子击中了我:在这个时代,只要你感情真挚,爱,就来了。
余秋雨先生曾在给援疆人所作的讲座上说:请记住,当西域和喀什让世界文明血脉相通的年代,上海还是海边荒滩……
中华文明有一个好处,就是永远保持着生生不息的循环记忆。
时下,我愿用歌曲《星辰大海》中的“我向你奔赴而来,你就是星辰大海”,与陈锐军和他的新疆朋友同鸣共勉;我愿以“过往不纠、‘疆’来以来,当下不负、未来可期”,与宣玉梅和她的学生们击掌同行。